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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回忆散文100首,散文,老屋记忆

人气:413 ℃/2024-03-25 19:31:19

一座老屋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岁月平缓行进的脚印里。它的脊背早已显得斑驳,调皮的尘埃依附在明媚与阴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遗落在日子无关痛痒的记忆中,任凭老去枯萎。——题记

记忆中,家里有四间瓦房,算上后来父亲又盖的一间仓房,拢共五间。说是仓库,其实就是农村人堆放农具等家当的地方,马鞍马屉子啦、犁啦、竹篾编的笼子背篓啦、木杈啦、连枷啦、架子车滚轮啦、以及喂猪的豌豆秆啦……总之,被称为仓库的屋子,里面堆的满满当当,有时候想进去拿件农具,门不能完全打开,只能开一道缝,人斜着身子才能勉强进去。

院子坐北朝南,处在正北的一间是上房,厨房和厦房并排挨着屹立在东边,挨着厦房的,就是上面提到的仓库,也叫仓房,马厩独独一间在西边。这就是我从小到大生活过的院子,也是为我遮挡了十八年风雨的院子。

十八岁以后,我去省城读中专,从这时候起,院子与我,老屋与我,一天天在拉开距离。此刻,当我坐在电脑前称它为老屋,且只能凭借记忆修复不复存在的院子时,其实是用另一种方式修葺变为废墟的精神家园。

据娘讲,老院曾经是村里的小学。从我出生到长大,再到离开,上房台子下有一道栽进土里的石板,露在土皮外面的部分,是起跑线。小时候,有过把这些石头挖出来的念头,但毕竟力气太小,没有如愿。

那道裸露在泥土外面的石头线,成了记忆中抹不掉的分割线,引用台湾作家余光中的诗句:我在这边,老屋在那边。

娘还说,我是在院子西边的马厩里出生的,当然,那会它还不属于马。噢,对了,记忆深处,这间屋子里有一面炕,炕还在的时候,这间屋子已经是大伯的羊圈了。山羊绵羊混养在一起,白的黑的都有,一到深夜,总有骚胡追着绵羊满圈跑的声音,踢里倒腾的,如果家里来亲戚留宿,别想睡觉,吵的根本没法睡。

踢里倒腾的声音倒是小事,要命的是山羊没完没了的咩咩叫,活像一群人在说外语。隔壁邻居家不明缘由的亲戚曾经说过:这一家人晚夕不睡觉吗——他一定把骚胡的叫声当成人在说话。

多少个清晨,几个邻居站在大门前的柳树下闲聊,聊过地里的农活,讨论过庄稼的长势,总能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嘟嘟囔囔的羊身上。

为啥有踢里倒腾的声音?一来是一群羊奔跑时发出的,二来是骚胡从炕面上跳上跳下发出的。

那面炕什么时候拆的,我不记得了。总归是拆了。但炕眼门一直留着,除了冬天会用一疙瘩烂衣裳塞进去堵上外,其余季节都是大张的。有一年秋天,黄鼠狼从炕眼门钻进去,叼走了两只母鸡,娘把父亲一顿数落,父亲搬来一块石头,才把炕眼门堵上。但没堵多久,又开了。为什么又开了呢?因为娘不在养鸡了。

为什么要把鸡和马关在一起呢?很简单,图个方便,省得再盖鸡舍。说奇怪也不奇怪,村里好多人家都这样,还有把猪和牛关在一起的。因此,发生过一些令人喷饭的事迹。

可能猪和牛在同一屋檐下待久了,彼此变的熟悉,矮小的猪走在高大的牛群里,也不怕。有一天,一只猪混进熙熙攘攘的牛群,跟进山林,被一个放牛娃一闷棍打死,烤着吃了。由此还惊动了派出所。扯远了,都是题外话,暂且略过。

我在很多文章里写过,小时候,我们和大伯一家是生活在一起的。有一年,在外胡逛的堂哥,终于善心大发,把大伯大娘接到外地生活去了。大伯走的时候,羊卖光了,架在房梁上的羊毛一根不剩,全卖了。可以这么说,大伯走的时候,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仅留下几座烂塌房和一匹老的卧倒就起不来的骒马。

大伯一走,羊圈空了,上房也空了。

父亲和娘用尽全力,翻修了上房。自此,家变得宽敞起来。年幼的我随父亲,从几乎要坍塌的厨房搬出来,住进上房。

被烟熏的乌漆墨黑的厨房,房梁被蛀虫螋空,窟窿眼串的小孔里,面粉一样的木头细末不时飘落。年久失修的屋顶,漏雨是其次,重要的是有几处凹陷,每当下雨,大姐就不敢在里面做饭,生怕屋顶哗啦一声罩下来。为了不至于坍塌,父亲从山林砍伐来两棵杠树,请来木匠,给厨房房梁镶了两条腿。

这一坚持,几年又过去。父亲想好了,重修厨房,木料已备齐全,但是,搬迁的消息传来,一拖又拖了三五年。

搬迁拆房的那一天,来了好多人,像举办什么喜事似的,搬家,可不就是喜事吗,但要把旧房子一间不剩推到,对于当事人,无疑是一件万分心痛的事。其它四间房顶都敢上人,唯独摇摇欲坠的厨房没人敢上去,也不敢上去,万一踩上去烂个窟窿把人掉下来可怎么办?

总算拆了。

所有旧木头、烂门窗统统装上车。半天功夫,几间屋子没了,剩下没有推到的土墙,豁豁牙牙。面对残墙断瓦,使人心生凄凉。父亲蹲在大门外的墙根下,两眼怆然,一根接一根抽烟。

一个家,一个院子,装了满满一康明斯;一辆康明斯,装下了一个家,一个院子。

车启动了,父亲眼含泪水,面对前来送别的亲友,没有说一句话。

……

至今,离开那个拆掉的院子,已过去十七年。这十七年里,因割舍不下故乡,多次回去过,每次重返故土,忍不住难免流泪,每流一次泪,惆怅就多一份。

面对蒿草淹没的院子遗址,房子里住过的人,还在我眼前晃动,容纳过的事,依旧道不尽。

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会对这片熟悉的土地有着如此浓郁厚重的感情,我会告诉你:很早的时候,我的心思就已苍茫启程,启程后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找寻一条能回去的路。

老屋已不在,一个叫苏台的村子已经死去。苏台村和那道院子,以及院子里的老屋,只活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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