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结局不明不白的，长相思看懂龙骨狱15年之约
《长相思》中，十七和小六，在龙骨狱订下15年之约。
很多人无法理解，甚至认为这是璟表现比较渣的一个场景。
有此结论的人，真地挺幸运，因为不曾卑微地爱过一个人。
只有曾经卑微地深爱过的人，才能真正懂得15年之约的本质。
那这15年之约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再来看看15年之约前后的故事。
小六救了玱玹，并解了他身上的蛊之后，就开始策划着离开清水镇，继续流浪。
璟看出了他的想法，却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所以没有立场要求小六停留。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小六所在的地方，视线不敢从小六身上移开。
“……你永远无法想象，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叶十七，可我不得不是涂山璟，为此，我比你更恨我自己。
我知道你讨厌涂山璟，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来见你。
但是，我不敢离开，你让麻子有了家，给串子找了桑甜儿，为老木安排好一切，你已经在准备抛下一切，继续流浪。
我怕我稍微一转身，回头时，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在这段话中，璟的卑微已经很明确地表达出来了。
他的卑微，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自卑。
虽然小六医治了他的身躯，救活了他的心。
但自信的建立，却仍取决于小六对他的态度。
小六对他笑，他的世界就是晴天；
小六对他凶，他的世界就是冰天雪地。
但此时小六并未明显表现出对他的心动，甚至连他期待的依赖都不曾有，所以他是自卑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给出的爱，也是卑微的。
同样，小六此时也是很自卑的。
她从小被母亲送去玉山，母亲说过来接她，但一直没有来。
她在玉山听到自己的身世，害怕回到高辛后会被高辛王所杀，也害怕被知道她是赤宸之女的人所杀。
她在一路逃亡中，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被爱而被遗弃的人。
她是淋过雨的人，所以捡串子，麻子，并给他们找了家，给老木安排了人世间的亲情和温暖。
她让和她有同样遭遇的人，避免她淋过的雨。
并从中获得存在的价值感。
但淋过那场雨之后的潮湿，依旧留在她的心底。
她的心仍旧是一片汪洋之海，潮湿的，漂泊的，不定的，没有归属感的。
一颗没有归属感的心，给出的感情也是没有根基的。
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感情，又怎可能自信地起来呢？
转机出现在玱玹要带小六去见高辛王。
但现在是高辛王和轩辕王子要他，涂山璟帮了他，就是与高辛和轩辕过不去，几乎可以说是与整个天下为敌，涂山璟愿意为一个玟小六与轩辕王和高辛王敌对吗？
念头一旦腾起，小六完全无法再抑制，甚至比想逃离清水镇更迫切地想知道璟究竟在天下和他之间会选择哪个。
小六看向屋檐下的冰晶风铃，唇畔慢慢地浮起一个冷笑，选择哪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如果说十七的陪伴和追随，给了小六爱和温暖的感觉。
那么这次试探，也是小六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十七一个机会的表现。
不过，她心底预设的答案，其实是被涂山璟拒绝，然后自己再毫无留恋地离开清水镇。
如果不是内心十分自卑，何以会先预设消极否定的答案呢？
在璟得知小六来意，并知道小六想让他帮其逃走之后，璟毫不犹豫地说了“好！”
这让小六很意外。
为了避免这意外给自己带来错觉，小六再次向璟阐明利害关系。
小六的笑僵在脸上，盯着璟，“如果一旦开始逃，就是违抗高辛王旨意，帝王威严不容冒犯，玱玹肯定会带人追击。如果我们执意反抗，他肯定会下杀手，一路之上必危险重重，即使侥幸逃脱了，你可就同时得罪了轩辕国和高辛国。”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这里，表面是小六在给璟阐述利害关系，实际也是再尝试一次斩断情丝。
璟握着小六的手，拖着小六走进书房，对静夜吩咐：“准备衣物，我要带小六离开清水镇。”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璟肯定的话和行为，给了小六信心。
璟说道：“涂山氏并不是纯粹的神族血脉，我们上古时的先祖曾是有大神通的九尾狐妖，所以涂山氏的嫡系血脉常天生就会变幻。我有灵眼，几乎可以看破一切变幻迷障之术，所以我能看到阿念的真实容貌，但我看不破你，你的一切都像真的，只是直觉告诉我你的形貌都是假的，所以……我不能离开你，一旦离开，你就会永远消失，一点痕迹不留。”
小六呆住，璟居然一直知道他是假的。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璟向小六解释，为何叫破涂山璟身份后，他依然不离开清水镇的原因。
无他，为他而已。
即便眼前的小六并非真身，却也一直不拆穿，仍旧守护着。
这份坚定，让小六那颗潮湿的心，温暖起来。
原著中，对小六的试探和心理变化，也有非常明确的描写。
小六去找璟求救，本是一时意气，他想看到璟为难，想听到璟用各种方法说服他，见高辛王并不可怕，不会有害处，璟甚至会许诺陪他一起去见高辛王。
小六想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用这种几乎残酷的选择，斩断自己心底的一丝牵念，让自己走得无牵无挂，让玟小六消失得心甘情愿、毫不留恋。
可是，当小六说不想见高辛王，嬉笑着让璟帮他时，璟没有问他为什么宁可冒死逃跑也不肯见高辛王，也没有思索所有危险，他只是简单地答应“好”，就开始周密地部署逃跑的每一个细节。
小六心底的那丝牵念不仅没有被斩断，反而在蔓延。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璟此时的心态又是如何呢？
璟说：“明日会很辛苦，你靠在我身上睡一觉。”
小六望着星星不说话，喑哑的声音传来：“我、是十七。”
小六依旧望着星星不说话，半晌后，他的眼睛闭上了，头慢慢地歪过去，轻轻地搭在十七的肩头。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明明璟和十七都是同一个人，小六却在璟说自己是十七后，才会放下防备，卸下伪装，依靠他。
这一点细微的区别，很轻易被璟捕捉到。
璟的敏感，一方面出于爱，另一方面，出于自卑。
两人逃亡到客栈，被玱玹截住，十七让小六一个人逃跑时，十七想要看小六的真容，被小六拒绝。
十七凝视着小六，眼中是难掩的沉重悲伤。只要从这里出去，小六就可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只要小六再不做小六，十七就再找不到他了。
小六盯着十七，“你还是愿意冒着得罪高辛王的危险，让我一个人逃掉？”
十七点了下头。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如果说此前小六的心被温暖着，那么此时可以说已经被十七的尊重和珍视，以及为爱而成全他的这种深情，所打动。
玱玹带着胁迫的声音传来，十七仍在为小六逃跑而行动着。
十七被瑲玹抓住，用来胁迫小六。
玱玹的声音如春雷一般传来，“玟小六，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叶十七，我杀个叶十七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情。”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其实这里还藏着璟的一份体贴。
璟在小六两次救轩中，已经看出小六对轩的不同。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璟知道玱玹在小六心中的位置与众不同。
所以他以叶十七的身份出现在玱玹面前，并不是为了用这个身份，换回玟小六的回头。
而是叶十七的身份，不会上升到轩辕/高辛和涂山氏这个权势层面来，那么小六便不会被世人所注意，更方便小六逃走。
剧版在这里加了一幕，璟从客栈出来后，玱玹问他，你想让我用什么样的礼节对待你，十七说，我是叶十七。
让璟的苦心更显化了一些。
玟小六去而复返，正是读懂了璟为自己打算的苦心。
在龙骨狱，灵力耗尽醒来后的璟，第一件事是握紧睡着了的小六。
待得知小六受伤后，又第一时间为其缓解疼痛。
接着又再次确认小六见了高辛王之后，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直到小六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后，璟才松了一口气。
而小六的反应是：
十七听小六语气郑重，终于放下心来。
小六忍不住唇角噙着笑意，估计所有人都会因为被人紧张而觉得开心。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之后，小六又有四次试探：
小六说：“干脆我们永远都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面待着吧。”
小六问：“十七，你是因为恩情才对我这么好吧？”
“难道你还想跟我一辈子不成？”
小六叹气，“我是个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奇怪吗？”
每一次试探，他离璟内心的想法就更近一步。
而每一次试探，璟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
两个人，就在一步步的试探中，逐渐建立起自信。
所以两个人都变得勇敢。
璟才会讲出那些让他觉得耻辱的事情，而小六竟然能懂他的过去，说出了：
“凤凰涅槃，是昔日一切都化为灰烬，随风消散，你却无法摆脱你是涂山璟的过去。”
这样的话。
有时候，被理解，比被爱，更能让人产生信心。
于是璟敞开心扉，对小六讲了更多那些让他痛苦和窒息的往事，以及为何被叫破身份后，只能做涂山璟的原因。
小六叹息，“你不伤他，他却要伤你。为了自己的安危，应该杀了他，但杀了他，你会良心不安。
看似他死了，实际上他痛苦一瞬就解脱了，你却要背负枷锁过一辈子，其实是你吃亏了。
这么算下来，还是不能杀他。”
十七欢喜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静夜他们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不肯复仇。”
小六无奈地说：“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仁善，我是精明。”
十七低声说：“你是为我打算的精明。”
小六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小六理解十七的选择，十七懂小六的心疼。
两个人在相互试探，彼此懂得的基础上，感受到对方的爱意。
但璟深知小六坚硬外壳之下，包裹的，是一颗柔软又自卑又骄傲的心。
如果他不提，小六自然也不会对他要求什么。
所以璟才提出15年之约。
这15年之约有两个内容，第一是取消婚约，第二是做回叶十七。
也即是说，璟对自己有婚约这件事，是比小六更介意，也是让他更自卑的地方。
因为这个婚约，让他连光明正大追求小六的立场都没有了。
另外就是，十五年后，他不是以涂山璟的身份追求他，而是以叶十七的身份追求他。
足以说明，涂山璟这个身份，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和认可。
无法接纳真实的自己，而选择以另一个身份生活，也正是自卑至极的表现。
小六说：“你啊，太不了解我了。我的心很冷，外面有坚硬的壳子，别说十五年，恐怕五十年都不会让个男人跑进去。”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小六用满不在乎的语气，给出漫不经心的答复。
实际上是在用这种混不吝的态度，隐藏自己的真心。
自卑的人，才会越在乎的，越表现出不在乎。
第一是觉得自己不配，用以掩饰野心；
第二是说服自己不配，用以避免伤心。
而后小六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
小六说：“十七，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生意人，可我在大事上一直算得很清楚，我是个心狠的人，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心狠。你明白吗？”
“我明白。”
小六笑嗔：“谁知道你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十七说：“我知道你不会给自己希望，不会先信任，不会先投入，桑甜儿愿意用虚情假意去赌一生，你却即使是真心实意，如果对方不珍惜，你也会舍弃。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时。”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呢？”
“那就等一辈子。只要你别消失，纵使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十七微笑起来，小六对自己的确心狠，可其实她对别人一直都很好，老木、桑甜儿、麻子、串子……她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可她成全了他们每个人。
——《长相思》第10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小六仍在用最决绝的话，说着最深沉的感情。
璟仍在用最卑微的行动，表达着坚定的选择。
人民日报上有段话，我觉得用在这里就特别合适。
“如果你和某个人在一起，能让你的情绪稳定，让你敞开心扉，让你更自信更爱笑，更有好奇心去探索这个世界，那这个人就值得你去爱。双向奔赴的爱情，是当你向奋不顾身地为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恰巧也在热烈的回应你。”
璟能够平和地提及那些过往，小六能在看透桑甜儿和串子的感情之后，仍抱着试探的态度，去感受璟对自己的感情，也足以说明两个人在这段感情中，都已投入了深情。
也许那些深情，在我们外人看来，还不够，远远不够。
璟不够果敢，小六也不够主动，但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已经很不容易。
毕竟，那是挣破了枷锁，突破了自我限定后，才表现出来的勇敢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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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两样东西，一个是价值感，一个是归属感。
十七从玟小六这里获得价值感，玟小六从叶十七这里找到归属感。
此后，无论他们是十七，还是璟；是玟小六，还是西陵玖瑶，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属于彼此。
也是在此刻，突然懂得巫哲在《撒野》中的一段话：
“我讨厌有人为我牺牲为我放弃什么，我不需要，你的路该走就走不要停你懂吗？我本来是淋雨的，你非要给我撑伞，我会走不快，你也会淋湿。”
也许，这就是十七和小六的爱，也是璟和小夭的爱，更是天下所有曾经卑微着，后来勇敢着的人，热烈而深情的爱！
爱，不是牺牲，不是放弃，不是束缚，更不是占有。
而是，爱你这件事，让我们获得价值感，拥有归属感；
更有接纳自己的勇气，变得更美好的底气，从而拥有勇敢追求的能力！
——何若夕
（一个致力于将读过的书，看过的剧，都有被记录和分享价值的职场妈妈）
2023-09-17
更多关于《长相思》的读书笔记，其他文章，可翻阅之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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