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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在许家做保姆:女作家去做保姆,生命的煎熬

人气:280 ℃/2023-11-13 02:24:20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这天晚上,许家老夫人想吃饺子。我就一直忙乎着包饺子。等包完饺子,自然要吃饺子。

本来包饺子就是个麻烦活儿,又从二姐婆婆家回来晚了,所以,包完饺子就很晚了,煮好饺子,吃完饺子,再收拾完厨房,已经七点半了。

我把老沈说晚上去吃饭的事情,全忘到脑后了,以为当时老沈说晚上吃饭,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他当真了。

我接触的男人,十个说请你吃饭的,能有一个会真正给你打电话,要请你吃饭的。没想到老沈就是那十分之一。

我在许家上班时间,手机基本上都是设置成“静音”状态。老沈发来三条信息,打来四个电话,我当时都在干活,忙碌着,根本没想到手机里出现这样的状况。

老沈最后一条信息写着:“我在门外等你呢,快点!”

显然,老沈已经不愿意了。

我急忙离开老许家,想着万一老沈在外面等生气了,开车走了呢?那我还是骑自行车去吧。我就到院子里推自行车。

就听院外有人咳嗽一声,说:“两个轱辘快,还是四个轱辘快啊?”

我一听,是老沈的声音,他没走。我高兴地转过身,快步走出院子,看到老沈站在他的车旁,双手插在夹克的兜里,两只眼睛像蜻蜓略过水面一样,在眼眉底下看着我。

既然迟到了,赶紧嘴甜吧。

我说:“沈哥,我干活没听见,手机设置成静音了。你等半天了吧,抱歉啊。”

老沈的两只眼睛还那么看着我,有点像两只青蛙,冲我运气呢。

老沈说:“就两字?”

我狐疑地问:“啥俩字?”

老沈:“就说抱歉就完了?没点实际行动啊?”

我笑了,顺嘴说:“晚上饭我买单。”

老沈说:“男人和女人出去吃饭,让女人抢单,那不是磕碜人吗?”

我只好虚心请教:“那你说咋补偿?”

老沈说:“自己说!”

完了,我想不起来还能干点啥,弥补自己的错误。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我说:“哥,我给你绣个荷包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会绣荷包吗?我嘴巴咋这么大呢?我马上反悔了,说:“不是荷包,嘴说秃噜了,我会修十字绣,我给你绣个十字绣吧。”

老沈说:“不要后一个,就要前一个。”

老沈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我说:“哥,我真不会绣荷包,就会绣十字绣。”

老沈说:“不管,就荷包了,别的道歉都不好使!”

老沈这才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上车之后我就犯愁了。老沈这人当真了,咋办呢?十字绣就是一张白布,上面绘着图案,我拿针穿线,就可以按照图案上的颜色绣。

可是荷包,哪来的荷包啊?我还得做一个?

我一想脑袋就大了,我这嘴可真事儿啊,从哪个物件上能想到“荷包”俩字呢,这可真事神来之笔,神奇的两个字啊。

我拿起我的包,要放到老沈的车上,手指忽然碰到包里的盒子。嘿,有了,我打开包,把许先生送我的巧克力,实心实意地递给老沈,说:“哥,这个送给你,行吗?”

老沈看都不看巧克力,也不说话,目视前方开车,就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

我讨了个没趣,只好收回巧克力。我把巧克力盒子打开,巧克力的包装精致,味道迷人,一看到巧克力,就唇齿生津,我忍不住打开一块巧克力,刚要把巧克力往嘴里送,忽然想到身旁的老沈。

我把巧克力递过去,说:“哥,吃一块吧,消消气儿。”

老沈还真来吃,他一伸头,就把巧克力从我手上叨走了,厚实的嘴唇和坚硬的牙齿在我的手指上拂过,弄得我心里痒了一下,我顺势给了老沈一杵子,说:“烦人。”

这个事儿总算是过去了,巧克力就算是道歉了吧。

老沈请德子和苏平吃饭,还是去火锅店,只不过不是上次那家,换了一家。

老沈和我进去的时候,苏平和德子低着头,两人嘁嘁喳喳地说着什么,看到老沈和我进屋,德子说:“我以为你们俩回家了呢。”

苏平看着我,也是一脸诡秘的笑。

苏平说:“我俩吃了一点,垫吧一下,要不然快饿毁了。”

我又跟苏平和德子道歉。这一晚上,我净是道歉了。

席间,苏平问我:“妞妞又长大了吧?好玩不?”

我手机里有妞妞的照片,我打开手机,翻到相册,给苏平看妞妞的相片。我是抓拍的妞妞好玩的生活照片,苏平看了很高兴,要我把几张妞妞特别好玩的照片转发给她。

但我没这么做。我说:“小娟不让我把妞妞的照片外传,我自己留在手机里行,外传就不行了,你就在我手机上看。”

苏平有点失落,看她表情,她可能是觉得我跟她的关系,没有我跟老许家的关系近了。

我想跟苏平说,这是职业修养,但在吃饭的场合,说这个有点显得我太古板,不合时宜,我就没说。

也许苏平知道,因为上培训课,老师会讲到去雇主家上户,应该遵守的规矩。

后来,苏平又询问我许家老夫人的身体情况,我就如实说了。我说:“下午我陪大娘去看二姐的婆婆,二姐的婆婆有点老年痴呆,挺作人的。”

苏平说:“我妈不是老年痴呆,也作了一辈子。”

我说:“那能一样吗?老年痴呆是病,你家阿姨可能是心里有公主病,娇气一点吧。”

苏平说:“我妈可矫情了,她可能挑了,在家啥活不干,啥都是我爸做,可她一进家门就挑,煮饭水放多了,煮成粥了,菜煮烂了,盐放多了,怎么又吃茄子啊?昨天买的韭菜不吃就烂了。”

苏平笑着说:“我姐给我妈起个外号,叫事儿精。”

我心里一动,说:“苏平,你妈这样式儿的,你照顾这样的人,肯定有一套,不如,你去伺候二姐婆婆呗,做护工工资高,尤其是伺候生病的老人,工资还要高——”

我话还没说完呢,德子不乐意了。

德子说:“我们家小平不去照顾病人,痴呆的老人就跟傻子差不多,发起病来就像个疯子,万一伤着小平呢?”

我也觉得我的话有点唐突了,德子说的也有道理。

我心里只是想着让小平多挣钱钱,没想到这话可能伤了小平的自尊,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伤了德子的自尊!

我就说:“哎呀,我没想到那么多,就是想让小平多挣点,不过,你说得也对,老太太确实有点躁郁症,就当我没说吧。”

德子说:“红姐,你想想,自己的儿女都不愿意照顾她,她得多作人呢?再说护工一般都是全天的,看完老太太,护工也得累病了。”

德子说得有道理,可苏平需要多赚钱呢,她每年都有三个大账单需要支付呢。

不过,这件事我再也没说,因为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我的话,让他往心里去了。好像我言外之意是嫌弃他挣得少,不能帮苏平似的。

晚上回家,老沈开车先送德子和苏平回家。苏平的女儿已经上学了,苏平住在德子家。

老沈开车送我往回走,我试探地说:“沈哥,你说我跟苏平说,去照顾二姐婆婆的事,说错了吗?”

老沈说:“也没错,你是给苏平介绍工作,要是我,我不会生气。”

哦,我松了一口气。

但老沈接着说:“你吧,以后给苏平介绍工作,别当着德子的面。德子要脸,其实吧,越缺钱的人越要面子,就怕别人瞧不起他,这个我理解他。”

我明白老沈说的,下次给苏平找工作,一定不能当着德子的面。

不过,听老沈的语气,他似乎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就试探地问:“听你口气,过去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老沈说:“谁的日子都是从无到有。”

我说:“跟我讲讲你呗?”

老沈的车子缓缓地在夜色里行驶,他的声音在暗夜里静静地流淌。

老沈说:“我一个农村的退伍兵,到城里打工,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一开始到大哥的公司做保安,住宿舍,其实就是看大门的。有一次,大哥的司机有事请假了,大哥那晚自己开车出去见客户,走到大门口问我:你们有会开车的吗?晚上饭局我得喝点,酒后开车犯规啊。”

老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说到大哥,他脸上呈现出一种谜一样的微笑。

我说:“你会开车吗?”

老沈说:“我会开车,当时在部队瞎捅咕,但我没有证,我就跟大哥说了,我说我会开。大哥就让我上车,开车送大哥到酒店门口。大哥说,你在一楼要俩菜,自己吃完,就在车里等我。你结账的账单明天拿到财会去报销。”

我笑了,说:“你要了俩菜,要的啥?”

老沈说:“那酒店里好吃的多了,我一看价格表,吓一跳,太贵了,荤菜都是四五十元一盘,更贵的我就没敢看,毛菜也不便宜,一个韭菜炒鸡蛋就20多,既然来一趟酒店,也不能吃毛菜,我就要了一盘葱酱肉丝,我记得是28元一盘。我又要了四两米饭,吃饱喝足,拿了一瓶饮料,坐到车上等大哥。”

老沈想起当年他年轻的时候,笑了,嘴角勾起来,是一个优美迷人的弧度。

我说:“后来呢?你咋当上大哥的司机?”

前面是红灯,老沈的车子没有直接往前开,他老早地并道,把车子拐进一条幽深的街道。

老沈说:“第二天下午,大哥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你咋没去财会室报销饭条子呢?忘了?我说,我自己吃肚子里的,我找人家报销干啥啊?大哥就笑了,说,你有票吗?我说没有,就是以前在部队上啥车都敢开。大哥就对我说,去考个票吧,你要是考上票,就给我开车。”

我说:“然后,你就去考票了?”

老沈说:“嗯呐,我就去考票了,后来考上票,我就拿着驾驶证去大哥办公室,说,我考上票了。大哥说,我有司机了,这小伙子还不错,你给我弟弟开车吧。”

啊?老沈是给许先生开车?

老沈说:“一开始,我给小许总开车,开了两天,他不用我了。”

老沈说着,自己笑了。

我好奇地问:“他咋不用你了?”

老沈说:“小许总这人,他不按规矩办事,我给他开车的第一天,他去外地见供应商,喝了不少酒,回城路上,他非要开车,我没让,他就生气了。”

我说:“就为这个,他不用你?你也是怕他出事,为他好吗?”

老沈说:“第二天他又去外地办事,这次去的时候他要开车,我也没让。”

这老沈也是的,这次又为啥呀?

老沈说:“小许总那时候没有驾照,我能让他开车吗?这是违法规定的!以前我不知道,就开车了,现在知道了,那就不能犯规。第三天我上班,小许总就对我说,你是高人,我用不起你,我另外找一个听我的给我开车,我就被他刷下来了。”

我被许先生的话逗笑了,他太能干出这事了。

我说:“后来呢,你咋又给大哥开车了?”

老沈说:“后来我又去当门卫了,大哥有一天出车,看到我站在门口,穿着保安服,他就停下车,降下车窗,问我咋回事,我就简单地说了,说小许总没有票,还要酒后开车。大哥就说,行了,我知道了。大哥的车窗就降下来,开车走了。第二天,保安队长就告诉我,让我去办公室,说大哥找我,我就去了——”

车窗外,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落在车窗上,是雨吗?还是夜的精灵?

一丝凉意从车窗外包围上来,但车子里是暖和的,让我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我喜欢夜里游车河,耳边又听着一个人的细语,感觉好像是在前世的一个梦里穿越……

只听老沈说:“我一进屋,大哥就指着他办公桌上的一串钥匙对我说:这是你的了。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咋是我的?大哥说,我得说话算话,我答应你了,说你考上票就给我开车,我把我的司机让给我弟弟了,从今后你就给我开车吧。”

我替老沈高兴,说:“大哥真够意思!”

老沈说:“大哥还跟我提了一个要求,你猜是啥?”

大哥跟老沈提个要求,是啥呢?“不许酒后开车?不许迟到早退?不许请假?”

老沈笑了,说:“你猜三个了,没猜对。”他随后说:“大哥说,以后跟我出门吃饭,结账的账单拿给我,我给你签字,你到财会室报销,我就点头了。”

老沈想起和大哥交往的故事,他侃侃而谈。以前,我还真不知道老沈也挺能说的。

我说:“后来呢?”

老沈说:“后来就一直给大哥开车,一直开到现在。我家原来买的一间半的土房,前些年,大哥给我涨了工资,让我贷款买了楼房,涨的工资拿出一部分,就够我还贷款了。”

我说:“你房子现在还没还完贷款吗?”

老沈说:“没退休呢,慢慢还呗。”

我在心里飞快地核算了一下,老沈没有我趁。我的房子是全款,他的是贷款。

这个平凡的夜晚,因为有了老沈的故事,渐渐地变得不平凡了。

雨,还在下着,雨丝被车灯照耀得闪闪发光,把这个夜晚装饰得千回百转,荡气回肠……

第二天我到许家上班,看到客厅里,小霞正抱着妞妞玩呢。老夫人撑着助步器,站在门口,见我来了,就急忙说:“你快去买点鸡蛋。”

我看老夫人神色有点着急,就说:“家里还有鸡蛋,还需要存货?”

老夫人说:“去买吧,涨价了,8块钱一斤都未必能买到了。”

老夫人的话把我弄得愣住了,我说:“大娘,不可能啊,前几天买的鸡蛋还5块钱一斤呢,不到一周,就涨3块钱?坐火箭也没这么快的速度啊?”

老夫人说:“你去附近的菜店,多少钱都买。”

看老夫人不容质疑的模样,我赶紧去了附近的菜店。

菜店里空了。

什么情况啊?被胡子抢劫了?

店老板还埋怨:“你咋才来呢?”

我说:“到底咋地了?”

菜店老板说:“附近一个城市静默了,出现一例,咱们这里你没看隔一天就做一次了嘛,严上了。”

我说:“严就严呗,肯定有严的办法,不会让我们吃不上东西的。老百姓瞎着急,自己抢上了,我看都是他们自己抢的,抢空了。”

菜店老板直点头,说:“你是明白人啊。”

我空手回到许家,老夫人很不高兴,半天没跟我说话。

我一上午没看手机,拿出手机一看,嚯,都是短信,全是抢货的短信,还有我儿子儿媳给我发来的短信,问我买没买鸡蛋呢,买没买菜呢?

我买这些东西嘎哈呀,我天天在老许家吃饭,我还需要这些东西?在老许家干了一年多的保姆,我都吃胖4斤了。我还琢磨怎么在年前,把4斤肥肉膘减下去呢。

老沈也发来短信,问我要不要鸡蛋。

我连忙给他打电话,说:“要!要!要!送大娘这里吧,老太太因为我没抢着鸡蛋,都半天没搭理我了。”

很快,老沈开车送来一箱鸡蛋。

老夫人看见家里有鸡蛋了,这才脸上开晴。

我问老沈:“是有一个城市静止不动了?”

老沈点点头,说:“不过,没大事,老百姓自己制造紧张空气,没事儿,公司储存得多,小许总家需要啥,买不到的,就跟我说,我就给送过来。”

小霞看到老沈来,抱着妞妞来打招呼。我就回厨房做饭了,小霞跟老沈说话,不像过去贱贱地声音了,不过,她的笑声还是挺多的。

我想,她是真喜欢老沈吧。

老沈走了之后,我手机里却接到他的一条短信,他说:“别忘了荷包,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绣!”

我被老沈逗乐了。昨晚的巧克力不算道歉呢?那还我一颗巧克力。我叹口气,咋绣啊?荷包在哪啊?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做午饭的时候,儿子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买了一箱鸡蛋,分成三份,爷爷一份,我一份,他们自己留一份。他岳母家已经买到鸡蛋了。儿子开车,把鸡蛋送楼上去了。他说:大乖要跟我走,我没抱他,他伤心了。

狗也记仇。大乖是儿子14年前抱回来的,后来儿子又跟媳妇自己养了一条狗,大乖就对我儿子有意见了,特别不喜欢儿子家养的泰迪。

晚饭时,许先生和许夫人在饭桌上说到一件事,就是两口子打算晚上去看望二姐的婆婆冯大娘。

老夫人说:“小娟,我看你冯大娘的手指甲还是裂口,没好啊,你再给她整点药。”

许夫人说:“妈,现在街上有的是治灰指甲的药,药这个东西,还是她自己买吧。”

老夫人却固执起来,说:“你们买吧,你是医生,她相信你。”

许夫人说:“妈,我不是骨科,也不是手足外科,隔行如隔山,这个我真不懂。况且,正因为我是医生,我不给人推荐任何药物,万一我买的药,人家上药之后有副作用,我摊责任呢!”

老夫人不高兴了,她认为儿媳妇不想听她的,跟她对着来。

老夫人对许先生说:“海生啊,你买药吧,就说是我买的,给你冯大娘拿去,这行吧?”

许先生连忙说:“行,行,我去办。”

老夫人又叮嘱许先生:“你去的时候,把后屋那箱鸡蛋拿去。”

许夫人忍不住说:“妈,拿鸡蛋嘎哈呀?咱拿点贵重的。”

老夫人叹口气,说:“吃的就是贵重的!你们是没挨过饿,没遭过灾啊,困难时期,一个大饼子就能娶个媳妇,现在可好,昨晚跟翠花聊天,她说她儿子处对象,对方要10万元彩礼,三室一厅的楼房,还要10万元以上的车,这是结婚吗?这是卖人呢,一般的年轻小伙,刚参加工作,搁啥买房买车啊?这不是要喝父母的血吗?”

老夫人一说起翠花表姐,话就多了。

许先生急忙问:“我表姐的儿子榔头要结婚了?”

老夫人说:“结啥婚呢,刚处对象,人家知道他家拆迁户,就要这个要那个,给不起啊,都开饭店了。小娟当年嫁给你,啥也没要啊。”

许夫人笑了,淡淡地说:“我是相中海生这个人了,就算当时他啥也没有,我的工作也能养活起海生。”

许先生突然发情了,伸手搂住许夫人的脖子,用额头顶着许夫人的额头,动情地说:“娟儿,这些年你跟着我,真的,没说的,一直没房子,直到现在才有房子——”

许夫人急忙推开许先生的手,说:“吃饭呢,别动手动脚的。”

我和小霞都忍不住乐了。

妞妞在许先生的怀里,也啊啊地跟我们搭腔。

现在吃饭的时候,都是许先生抱孩子。

老夫人不高兴了,说:“海生,你这话就不对了,之前住的老房子,不是房子呀?让你说得这么可怜。”

许先生说:“那不是你的房子吗?”

老夫人说:“我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许先生说:“那能一样吗?”

老夫人不说话了,她不高兴了。

今天老夫人有点古怪。

我认同许先生的说法,老妈的东西就是老妈的,不是自己的。所以,这些年,许先生和许夫人虽然跟老夫人同住一屋,但两人心里都清楚,那不是自己的房子,那是老妈的房子。

许夫人这些年不容易,要是我,我和婆婆处不到这么和谐。婆婆要是总指挥我,给这个开药,给那个开药,又吩咐我拿鸡蛋送礼,我可能早就翻蹄子了!

许夫人发现老夫人不高兴了,就对许先生使个眼色,说:“妈,我们早点去看冯大娘,免得去晚了,打扰她休息。”

许先生会意,就站起来,把妞妞交给小霞,上楼和许夫人换了衣服,开车走了,去看二姐的婆婆去了。

老夫人不太是心思,整顿饭,她后来什么也没有说。

饭后,我到厨房打扫卫生时,看到厨房里老沈送来的那箱鸡蛋没动。许先生两口子去看冯大娘,没拿鸡蛋。

我就把这箱鸡蛋抱到储藏室去,别让老夫人看见,免得她看见了,唠叨儿子和儿媳妇。

不料,我正抱起鸡蛋箱子往储藏室走时,老夫人忽然撑着助步器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是听见妞妞刚才哭了,要去看妞妞。

老夫人看到我手里捧着的鸡蛋箱子,皱着眉头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许先生两口子很快就开车回来了,我还没收拾完厨房呢。许先生进屋,因为走得急,差点被门槛子绊倒。他气得回身踹了一脚门槛子,说:“谁把门槛子设计得这么高?”

许夫人在后面补了一刀,说:“门槛子是给小孩设计的,不是给老人设计的。”

两人是夫妻之间开玩笑,没想到老夫人坐在沙发上,都听见了,她脸色很不好看。

许先生坐到沙发上,就开始跟老夫人发牢骚。他说:“妈,以后我可不去看冯大娘了!”

老夫人不解地问:“怎么了?”

许先生说:“那也太矫情了,好人都得让她给折腾病了,我二姐都50多岁了,跟个小媳妇一样给她端水端饭,可她挑挑拣拣,还把饭菜弄洒了,我二姐就说了一句,她就不愿意了,张嘴就骂我二姐,还揭我二姐老底儿,说我二姐不生孩子——”

许先生的话有点莫名其妙。我在厨房清洗抽油烟机,听的有点云山雾罩。

二姐去伺候冯大娘了?冯大娘的护工呢?还有,二姐不会生孩子?那小豪呢,是谁的孩子?

许夫人从小霞手里接过妞妞,轻声地对小霞说:“你要去跑步就快去吧,一会儿天更晚了,夜跑不太安全呢。”

小霞说:“没事儿,我跑一会儿就回来,我回来再给妞妞洗澡。”

小霞回楼上,大概去换运动服去了。

不一会儿,小霞就穿着那套墨绿色的运动服,出去跑步了。看起来,她是要得到许先生设立的奖金呢。

我猜测许夫人是不想让小霞听见有关二姐的秘密吧。

我就赶紧加快手里的活儿,想快点离开许家。

只听老夫人问许先生,她说:“你冯大娘家的护工呢?你二姐咋去做饭呢?”

许先生气急败坏地说:“她作妖儿,把护工骂走了,这都骂走几个了?我二姐都气哭了,说骂走6个了!有这样的吗?有病也不能这么做啊?我二姐自己在家都不做饭,给她做饭,还一个劲地挑,还骂我二姐。我和小娟去了,她还当我的面数落我二姐不好,当年把二姐夫勾引到手的,要不然我二姐夫就娶谁家的千金了!”

许先生喝口水,气呼呼地把杯子“墩”在茶桌上,他越说越生气。“我都气坏了,我二姐,我们都舍不得说一句,她当丫鬟似的数落!我二姐夫那熊样,当年我二姐处对象,我就没看上他,跟个耗子似的,没想到我二姐还高攀他了!他这些年挣点钱,不靠大哥给他拉的人脉,他是个啥呀?啥也不是!”

许夫人低声地对许先生说:“你别说得这么激动,看气着妈。”

但许先生在气头上,嘴没遮拦的,有啥说啥。

他说:“还揭我二姐老底儿,把我二姐气哭了,我二姐给大祥打电话,说让他马上回来,让他回来伺候他妈,我二姐还要跟我二姐夫离婚!”

老夫人说:“护工走了,就再找个护工。”

许先生说:“护工那么好找呢?老冯太太都上了家政公司的黑名单了!二姐出去给她找护工,一听说是老冯太太,没人去,给多少钱都没人去!东北人惯你那个?就算喝西北风,也不受你那窝囊气!”

许先生又加了一句:“这老太太我看快作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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