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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开凿大运河是为了赏花嘛:隋炀帝,修一条运河让我化作江南的琼花

人气:313 ℃/2024-03-04 07:34:54

淡日微云燕麦斜,江思笋蕨客思家。

是非欲共东风语,一曲栏干眼自花。

(王清茗)宋朝陈杰的这首《琼花》诗,以琼花淡雅而独特的风姿绰约,道尽了世间沧桑。因为隋炀帝对琼花的情有独钟,隋、唐、宋五百年间,琼花几近国花。欧阳修做扬州太守时,曾建“无双亭”,以示琼花之美天下无双。传说隋朝王世充献琼花图,深受隋炀帝喜欢而飞黄腾达。

为赏琼花而开凿大运河,成为隋炀帝暴政的口实。从登基第二年开始到大业六年,即公元610年,每年都有数以百计的民夫不舍昼夜的在运河工地劳作,民怨让隋炀帝坐在了后世典籍和街头巷尾匹夫匹妇的风尖浪口。

因为亡国,江都作古的隋炀帝失去了最后陈述的机会。后代帝王为了自己的正统和暴力推翻前朝的正确性,必须对前朝口诛笔伐。以隋炀帝的才情,粉饰太平轻而易举,但是作为天子,要对臣服在他脚下的亿万斯民负责,隋炀帝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条铺满荆棘之路,毫不顾忌自己名声的好与坏,一切任由评说,一切为了天下通衢。

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北达琢郡(今北京),南达余杭,全长5000里,烟波浩渺宛若苍龙纵观中国南北,链接了江南河系、长江、淮河、黄河、海河五大水系,对浙江、江苏、山东、河南、河北五省带来了空前的发展机遇。

这是大禹治水之后,人类再一次对江河流域水系进行系统治理,此前小范围的流域治理完全是战争的附属品,如公元前456年智伯渠和公元前360年的魏惠王鸿沟,无不是以战胜敌国为目的。利用水火,这是人类对自然力强有力征服的简单证明,也是草菅人命最直接证据。

白云苍狗洪水汤汤下,葬身鱼凫不可计数。三家分晋的晋阳城大战,城中“悬釜而炊,易子而食”;名将白起攻打郢都旷日持久下,开蛮河而下,以水代兵,败楚军,迫使楚国迁都别处。北魏《水经注》描写了当时这场水战的残酷场面:“水溃城东北角,百姓随水流,死于城东者数十万。”此后,曾经引水攻郢都这条渠,被冠以“战渠”的恶名。

矛与盾的转换也在同步进行。《礼记》篇中有“神农之教曰:有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的功用介绍,护城河作为最简单和有效的防护手段,排除敌兵和野兽,人类文明进步的代价始终受到了大水漫城的威胁。

“河出昆仑,经中国,注渤海,是其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下也。可案图书,观地形,令水工准高不忧匈奴,可以省堤防备塞,士卒转输,胡寇侵盗,覆军杀将,暴骨原野之患。天下备匈奴而不忧百越者,以其水绝壤断也。此攻壹成,万世大利。”隋文帝开皇十年,公元590年,面对南朝陈国故旧的疯狂反扑,杨广受命于危难之际,以晋王身份取代秦王俊,领江都太守之职,坐拥扬州四十四座军事重镇。

从洛阳到江都,本是春山一路的景色,却被泥泞和沼泽拖延日久,杨广极目望去,不是干涸皲裂、寸草不生的荒芜,便是性酸恶臭、绿藻浮蝇的泽国,数百里的荒无人烟,阻断了江南与中原的通道,也让富庶与饥馑隔岸相对。

六十年天灾下的人祸,让杨广的眉头紧蹙,天下富庶之地,只是一场洪水,江南江北同噩梦,近百年来尚未恢复生机。浮山堰,在******、官场倾轧和君王武断等多重因素之下,建成之日便成为一个令江淮四省毛骨悚然的水利工程——浮山堰。

祖暅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祖冲之之子。他在梁朝的地位很低,但不料梁武帝钦点让他对一项工程进行前期预判:北魏一名叫做王足的降将为了讨好梁武帝,献策在淝水之战旧址附近、淮水之上拦腰修筑大堤灌溉寿阳(今安徽寿县)。可以将圆周率算到小数点后七位,祖家严谨的科学作风使祖暅当时就否决了梁武帝的想法:“淮水中沙土松软,根本没有筑堤的基础”。

哦,不能修吗?梁武帝对祖暅的判断不置可否,因为在梁武帝心中,灌溉是名,真实想法是将战略重地寿阳用水打造成铜帮铁底的南朝北疆。

对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而言,寿阳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寿阳北滨长淮,八公山、紫金山、硖石山等沿淮列布,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有效地抵挡着北面来敌。当时北方鸿沟水利尚未完全破坏,北军南下,可沿着莨荡渠折入、颍二水抵淮,再由淮河出肥水、巢湖和濡须水直达长江;或由寿春登岸,直指合肥和历阳,“外有江湖之阻,内保淮肥之固”。与之相对,寿阳之南的芍陂水利工程也相对完好。在当时作为江南最大的水利工程,淮河水和各支流这里绥集流散,广开屯田,积聚军粮,是守卫淮河最为重要的经济基础,对南方政权来说,寿阳又是“建康之肩髀,淮西之本源”。

不以长江为界,而选择更北的淮河一线,是南朝政权必须的战略选择。梁武帝在此建造大坝的目的,是希望淮水向北倒灌,阻止北方铁骑南下,确保长江防线平安。书生意气的祖暅在梁武帝命令下,不得不做为工程监事北上寿阳,开始风餐露宿的生活,他所服务的大坝,便是浮山堰。

帝王令下,天地惊悚。萧衍下令征调徐州和扬州两地的百姓,每二十户抽五名壮丁,又以大量士兵前去增援,从淮水中间起坝向两岸延伸,二十万军民昼夜奋战,一年后的春夏之际坝体合拢,大功即将告成。

然而大水却冲毁了这一切,风水师找到原因说这是修坝而使困于此处的蛟龙觉醒。解决之道便是以金化之。集全国之铁器,淮水两岸炉火通明,几千万斤铁被熊熊烈火融化投入水中,但依然不能驯服暴虐的淮河。

负责监造浮山堰的太子右卫率康绚急中生智,沿淮百里砍伐树木,以“井”字型木桩作为依托,向内填充巨石。在仅能依靠肩扛手推来的时代来说,这是一项难以想象的工程,更是每块砖石上渗透着鲜血和生命的工程。南下的杨广踩着脚下斑斑碎石,仿佛听到了当时劳动时的号角和北风呼啸过的哀鸣。

梁武帝天监十五年(516年)四月,浮山堰终于修成,一座自传说中鲧之后无人再可想象的大坝拦腰截断淮水,以“长九里,下阔一百四十丈,上广四十五丈,高二十丈,深十九丈五尺”“夹之以堤”的庞然大物在皑皑白骨上横空出世。刚刚过去的那一年冬天异常寒冷,江淮地区少有的冰霜雨雪,又遭受瘟疫横行,死者十之七八。

梁武帝免除了所有修建浮山堰民夫的劳役和赋税,认为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从此南朝江山稳固。青青堤上柳,柳下军垒在。国泰民安或者就从此刻开始,梁武帝向祖暅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此刻的祖暅不禁两腿颤栗,噤若寒蝉。面对浩大工程他不得不对梁武帝和康绚魄力投去敬佩的目光,同时他感觉脚下大坝随着淮河水的波涛而隐隐摇曳,宛若汪洋中的浮萍,随时可能被一个大浪吞没。

来不及与梁武帝君臣之礼,祖暅向康绚强烈要求,必须修建泄洪道,否则无法应对即将到来的雨季和暴涨的洪水。然而此刻的康绚已经不能像修筑大坝时的心无旁骛,来自朝中的流言蜚语比面对着丧身大坝的十万民夫命运还让人齿冷和心寒。浮山堰位于徐州境内,徐州刺史张豹子本以为这项肥差属于自己,万没想到修筑监理却落在了康绚身上,更没想到的是,浮山堰合拢后,徐州太守要受康绚节制。

在南朝大举修建浮山堰的那一年,北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战略威慑,派出重兵夺取了寿阳,并威胁到峡石、下蔡、马头三大军事要塞。此刻北朝将领李崇在寿阳的将军府内忧心忡忡,尽管不断地派出军士对南朝工程采取骚扰策略,但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修建浮山堰的大势。随着浮山堰的合拢,淮河水倒灌,从脚下方砖的湿润开始,成片的土地开始被水漫盖绝收,继而百姓的房屋被水浸泡后倒塌,城内已经可以乘舟而行。不得已,李崇划着小船上了城墙。城墙的夯土也开始大面积脱落,仅剩下不到两步宽的城墙在洪水中岌岌可危。

似乎一切都向着南朝的方向发展,连许昌县令兼绥麻戍主陈平玉都向梁朝投降,引军北渡夹击李崇欲收复寿阳。护卫寿阳本是张豹子职责。失守寿阳后张豹子却跑到了建康,将责任全部推在了康绚身上,甚至以对北魏政权的投诚这样龌龊消息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三人成虎。在决定修建浮山堰之后,梁武帝再次下发了一生中第二个最大的错误决定,召回康绚。官场中,当把时间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中后,做事的人往往斗不过说嘴之人。小人误国,小人不仅仅要利,还要名。低廉的成本和利益的自我保护,使最高决策往往把对埋头苦干者给予致命一击,哪怕他在完成一项对国策有着重大意义的工作。

圣旨下达的时候,康绚正在召集民夫和军士们开挖泄洪道,一个既可以保住大堤又可以对寿春以北地区造成水攻的完全之策。在祖暅精心测量和计算下,工程顺利的进展。亲者痛啊,仇者喜。李崇隔河相望,看着康绚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将压抑在心头近两年的郁闷完全驱散,他知道,寿阳已经被水患所扰,接下来,该是南朝作茧自缚的时候了。

来到江都的杨广面对琼花的洁白如玉陷入沉思。江南一隅远离北方五胡战乱,衣冠南渡后珍藏着对东晋之前的中原文化,以相对的安逸对抗着中原血流漂杵,以文化的深层自信完成中华正统的迭代更新,励精图治构建起文化的中心,从江南人士深藏的人文情怀中,杨广看到了自己在国家和历史中的是如此渺小,文化的巨大张力使杨广更看到振兴国家和文化的切入口。

杨广没有想到,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在江都逗留了十年。在江南的每一天里,他都如饥似渴的呼吸着江南连空气中都氤氲着的浩荡文风,更从斑驳的青砖瓦舍间寻觅治国的理念。他把如林的刀枪一把推开,与当地名流和饱学之士保持着亲密的接触,如饥似渴地系统学习中原文化,阔别已久,自然心之所向。

这是一个仅仅二十一岁的青年。来到江都,他是以对南朝陈国征服者和胜利者的姿态的出现。原本他应该被江南士族所抵制,被文人士大夫固有的执着所排斥,甚至会出现如张豹子对康绚妖言惑众,最终导致堤岸崩塌的人间惨剧。在浮山堰修好半年以后,当年的九月,随着淮水暴涨,一天晚上惊天动地的巨响震碎了方圆三百里士族和百姓甜美的梦想,银河泄地天地倒悬。这次决堤淮河水向南而进,梁武帝面对千里汪洋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哀嚎数月。

此后的梁武帝更加虔诚地吃斋念佛,为浮山堰修建时死难的十万民众和士卒、为浮山堰崩塌后罹难的十万民众,也为江北死于水患的数十万民众祈福。“南朝四百八十寺”,大多修建于此处。君王向善,民众更有着平静如水的生活态度。祖暅是此次坝难中唯一受到牵连的人,受了十年牢狱之灾。但梁武帝给了他优厚的待遇,使他能够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深入思考他所热爱而旁人又一头雾水的算术领域,最终成就超越了父亲祖冲之。

如同梁武帝在堤岸崩塌后对十万罹难民众的抚慰,杨广同样报以火热之心面对江南的浮世和繁华。在江都,他完全抛弃皇家子弟的身份,更像江南本土的学子,以谦虚的态度,消弭着中国刚刚统一南北观念严重对立的局面,化敌为友,不仅妥善处置了南朝陈国宗室祭祀问题,更与诸葛颖、虞世南、王青、朱踢等江南宿儒成为莫逆,“天下称贤”,甚至在起兵镇压南朝故旧的叛乱中,也能处置得当,以原陈太学博士、南狱正陆知命为“三吴之望”“召令讽谕反者,知命说下贼十七城,得其渠帅陈正绪、 萧思行等三百余人。” 江南豪族更愿意与这位灭陈统帅交往合作。

在江都,杨广更像是琼花般默默无闻地开放,中原皇室夺嫡的纷争似乎与他无关。也正是因为远离政治中心,杨广才能幸运地存活下来,特别是江南的持续稳定,让隋文帝杨坚看到了他的政治潜力。同时,杨广也没有以因江南的富庶而有偏安苟且之心,而是为隋文帝“大修甲伏,阴养士卒”,以随时面对关陇集团疯狂的政治反扑。

无论是隋文帝杨坚还是杨广,作为关陇集团势力的代言人取代北周,结束北方长达三百年的大分裂格局,但并不是关陇集团最佳首选,这个以门阀军事势力扬名的北朝政客,或许将有一场更大的血雨腥风等待着杨氏父子。

“修一条河道贯通南北,以江南的巨大回旋空间来防范关陇集团的反目,同时更有利于发展破坏数十年的江淮农业和经济,南北文化的互通或许是国家长治久安之际”。年轻的杨广有着更大的格局和空间,为了这个目的,他将义无反顾地前行,并没有将世人的褒贬记在心上,如同小小琼花,芬芳可人,但很少有人会留意,寂寞无主的开放。

运河开凿后,对南北经济的拉动作用不言而喻,成为一千五百年间最为繁忙和中原的水上运输通道,同时大量文化通过运河相互融汇和交流,成为实现中国大一统的重要载体。

大业十一年,公元615年,在晋阳宫的隋炀帝面对关陇集团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军事行动,无奈地写下“徒有归飞心,无复因风力”的诗句,有宫娥随即吟唱。听到此歌后,隋炀帝“泣下沾襟”,随即便在第二年七月甲子(十)日开始第三次南巡,直至在江都宫遇害,把身心融进江南的山水中,化身为万朵琼花,为江山增秀。(作者原创,未经授权禁止任何形式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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