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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成名之路的艰辛,郭德纲的庙堂和江湖往事

人气:259 ℃/2024-01-31 10:36:51

昔日的嬉笑怒骂,终究已是往事。

1993年,体制内的郭德纲因为财务问题成了“北漂”青年。

20岁的郭德纲原本是红桥区文化馆的职员,馆长是他的师父杨志刚,师祖是天津梨园泰斗白全福,辈分比侯宝林还高一截。

二十多岁时候的郭德纲

早些时候,郭德纲就是个票友,因为经常去附近的文化馆看演出,认识了馆长杨志刚,拜他为师学习曲艺。

郭德纲向杨志刚拜师

郭德纲相声说“我小学十年,中学十二年,我被评为全校最熟悉的面孔,新老师来了都跟我打听学校内幕”。

这是开玩笑,也算半个实情。

郭父是个天津普通片警,正直厚道。本指望儿子也当个警察,可郭德纲差点就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

郭德纲的父亲本指望儿子也当个警察

郭德纲打小因为嘴碎,没少挨父亲揍。

读书时,虽说郭德纲天资聪慧,学啥会啥,可就是对学习不太上心。

天津是曲艺故乡,卧虎藏龙。

郭德纲少年时便和人学过评书和相声,还曾被招募到全国总工会文工团下属的说唱团干过一段时间。

由于年龄太小,在说唱团纯属“童工”,除了当勤杂工,啥也学不到,郭德纲负气回到天津做起小买卖。

平时在文化馆“白嫖”演出,郭德纲对杨志刚很客气,口齿伶俐左一个“馆长好”,右一个“杨老师好”,深得杨志刚喜爱。

一次文化馆内的小品救场,郭德纲毫不露怯地表演让杨志刚大呼“人才”,将他调到了文化馆,让小郭终于吃上“皇粮”。

郭德纲业务不错,可工资不高,仗着一手模仿师父签字本事,时常借报销混个仨瓜俩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签字报销多了,被财务检查识破,郭德纲痛哭流涕向师父求饶。

疼惜徒弟的杨志刚后来与郭德纲也因反目成仇

杨志刚疼惜徒弟,可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包庇,只能与其解除劳务合同。

离开文化馆后,郭德纲四处游荡,靠跟随草台班子到处走穴糊口,自此对江湖事门清。

期间,郭德纲曾举着师父和师祖的名号再闯京城,无奈首都曲艺圈对他不感冒,身上钱花完后,悻悻回到天津创业。

1994年,踌躇满志的郭德纲借钱在天津市第二文化宫附近包了个剧场演出,可天津人民对他也没啥兴趣,创业很快失败。

老郭那时的发型实在叫人一言难尽

那时的郭德纲第一次结婚,对方是同行胡中惠。

女孩本是来红桥文化馆学相声,没想到稀里糊涂就和仅认识半年的郭德纲拐到婚姻殿堂。

结婚后,为了养家的郭德纲只得低声下气,又回到曾经的野生戏曲团,继续走穴“扒分”。

荒草风中摇摆,小郭形单影只,犹如离群孤雁忐忑。

因为身份卑微,时常被人冷嘲热讽,气不过的郭德纲第三次进京,终于在丰台区某剧团当上评戏演员。

刚登上评戏演员时候的郭德纲

对体制身份有执念的郭德纲,身份是解决了,可温饱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因为电视媒体的冲击,看评戏的观众越来越少,剧组数月都没发工资。身强力壮的郭德纲经常饿到头昏眼花,还得上场表演。

不过,北京毕竟是文艺中心,郭德纲有心在相声圈混出点动静。

1996年,23岁的郭 德纲因为长期没拿到工资,再次脱离体制,来到江湖游荡。同年,胡中惠生下儿子郭麒麟。

闲暇时,郭德纲经常去琉璃厂内的一家茶馆,花个几块茶钱就能听半天的相声,时间流水般就这么打发了。

茶馆里说相声的是年轻的徐德亮和王玥波,俩人是发小。

徐德亮

王玥波

日子久了,徐德亮和王玥波也认识了这个嗑着瓜子,一脸坏笑的黑胖小子。

黑胖小子其貌不扬,但文笔不错,闲暇时当过很多电视剧的枪手,《非常档案》《年轻的血》《正德皇帝下江南》均出自他手。

钱少还没署名,可他不在乎,因为志不在此。

郭德纲喜欢登台表演,在北京郊区以及城郊结合部转悠,寻找一切可以露脸的机会。

剧场都不大,丰台蒲黄榆唱评剧时,舞台只有两张乒乓球桌大小。

舞台局促,藏不住郭德纲的野心。

他那时觉得,所有走红的相声、小品演员绑在一起也不如自己。

看徐德亮和王玥波表演时,郭德纲不敢胡说八道,因为觉得这里是京城宝地,藏龙卧虎。

当然,他最怕老板冯建华不高兴就把他轰出去,那就少了一份便宜的乐趣,因为平时日子过得太苦了。

郭德纲和徐德亮

他那时有个唱戏的活,舞台距离住的通州有二十多公里地,每天得蹬自行车来往。

住的条件呢,郭德纲自己比喻:

住的房子千疮百孔,一下雨算要了亲命了。外边小雨屋里中雨,外边大雨屋里暴雨,有时候雨实在太大了,全家人都上街上避雨去了时间久了,自行车也蹬坏了,就改坐公交每天辗转几个小时往返。

有次晚上演出结束没了公交,他又不舍得花钱打车,徒步回出租屋。

夜里11点出发,走到凌晨4点才到家。

脱下袜子才发现,脚上全是水泡。可当天还得再坐车去唱,为了赚每场50元的票钱。

琉璃厂茶馆内,王玥波觉得这黑胖小子很邪乎,说传统包袱他不乐,偶尔说起行内黑话,就他一个劲偷乐。

徐德亮心底有疑,上去盘道,郭德纲现挂,王玥波接茬捧哏。

场上哄堂大笑,效果赛过往常。

冯建华心里一惊,看见满屋子人乐得开怀,知道碰见行家,便悄悄拉郭德纲到一旁,邀请他入伙。

郭德纲求之不得,从容登台,配合徐德亮和王玥波将场面烘托极为火热。

郭德纲说评书也是一绝

郭德纲的评书也是一绝,尤其是《白蛇传》《岳飞传》,声情并茂,勾人心魄。

自此茶馆高朋满座,小小的空间只能容纳百来人,却往往挤了数百人来听相声和评书。

王玥波还有一发小叫李菁,大学在读,从小师从快板大师梁厚民。

李菁擅长说快板

听说茶馆有曲艺高人,忍不住让王玥波帮他引荐。

都是曲艺爱好者,又都才气纵横,李菁和郭德纲一见如故。

彼时,北京曲艺界有位奇人,张文顺老爷子。

老头是新中国北京曲艺团的第一届学员,班主任侯宝林,副主任高凤山。这是有史以来北京开办的第一个曲艺教学组织,级别很高。

1938年出生的张文顺在班里年纪最大,资格也最老,却因违反禁止谈恋爱的校规被开除。

老爷子爱美人也爱相声,离开舞台干过工人,做过生意。成为几百号人的饭店总经理后,旁的不爱,独爱喜欢请相声演员吃饭。

早年北京曲艺届的人没少在航天桥附近的水鱼城饭店吃过白食,因为总经理是张文顺。

老头还做过装修,据说,北京前门大街一半的装修都是张文顺带队做的。前门第一台锅炉,第一部电梯,第一个玻璃幕墙都由他指挥安装。

琉璃厂茶馆是老头最爱,经常来捧场,还时不时露两手,也因此认识了郭德纲。

听了几次郭德纲的相声和评书后,老头很认真地冲旁人伸大拇指:这是个角儿!

郭德纲那时经济得到改善,家搬到了右安门,距离张文顺家不远。

郭德纲还有一手做菜的本事,很对老头胃口。

只要有空,郭德纲便炒好几个菜后,就给老头打电话。

张文顺那时就觉得郭德纲是个“角”

老头得到信,就乐颠颠地提着一挂啤酒来蹭饭。

推杯换盏间,老头鼓励郭德纲自立门户,早日成角。

见郭德纲迟疑,老头真诚地说:没事,我捧您。

1996年,郭德纲转战大栅栏中和戏院,拉着王玥波、徐德亮、李菁以及张文顺等人办起了每周一场的相声大会。

这地是北京城的老戏院,曾是马连良、尚小云、梅兰芳等京剧名角的主场。

相声大会时期的李菁

能找到这地,是张文顺的面子,也是他和郭德纲的心思。

可惜,时代已不是曾经的时代,观众更不是当年的那些痴迷票友。

电视、KTV还有许多新鲜玩意早将人们的魂勾走。

也是,一个黑胖小子加一堆奇形怪状的老爷们,有啥好看的呢。

1997年,郭麒麟1岁时,在外地演出的郭德纲认识了同台唱大鼓的王惠。

王惠和郭德纲

巧了,郭德纲的两个女人名字都带个“惠”字。

王惠师从京韵大鼓名家李树盛,少年时曾办过个人专场,才貌双全。

郭德纲对王惠一见倾心,却碍于家庭和自身地位,不敢造次。

相声大会初办时,门可罗雀,每场观众常常不足10人。

郭德纲在台上现挂:不许走,我们后台有12人,你们比我们人少,打不过我们。

相声很精彩,但台下门可罗雀

恐吓没有用,笑过之后的观众越来越少。几个精明似鬼的曲艺人面对萧条,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大伙尝试拿下昔日天桥艺人的把式,打快板拉客。

老爷子张文顺很不好意思,缩在众人身后,冷不丁冲行人吼一句:说你呢!

吓 人一跳后,又用恳求的语气说:来听相声吧。

那时的相声早飞入了荧屏,身居庙堂的曲艺界正规军们不愁吃喝,但辛辣的讽刺早变得柔顺又不好笑。

后来,因为王玥波醉心评书、徐德亮忙着上学,相声大会只剩下郭德纲、张文顺以及李菁三人坚守。

票卖不动,中和戏院不好呆了,众人流窜到地坛庙会、陶然亭茶馆。

票价从20元变成10元,真想听,5元钱也没问题。

苦苦熬了数年,郭德纲还是念着体制的好。

毕竟说了这么多年相声,家里顾不上,钱也没赚到,妻子胡中惠与他矛盾不断。

最终,俩人一拍两散。胡中惠远赴日本,郭麒麟交给爷爷奶奶照顾。

郭德纲那时情绪低落,借酒浇愁,愁更愁。

来到北京发展,郭德纲最希望的就是加入相声圈的正规军。

可惜庙堂和江湖之间壁垒森严,郭德纲就是个不入流的江湖艺人。

他后来自嘲道:

多想“和你们一起穿个小西装,抹个红嘴巴儿,演一场一百块钱,一个月两千块钱,我恳求你们收留我啊,但凡一个有文化的人,说‘让他来’,留在手底下当个马仔,我就认投了呀。”

然而无人相助,均是冷眼。

张文顺看在眼里,加上吃人嘴软,难得开了金口求人,将郭德纲调入北京曲艺团。

不过,郭德纲的关系是去了曲艺团,可相声大会还是依然在坚守。

彼时,北京曲艺团也没啥钱,可招郭德纲稀罕的是领导承诺:干得好,郭夫人的工作和编制我们也一起解决!

2000年初,怀着对金灿灿未来的向往,郭德纲借调北京曲艺团,搭档北京著名的“桑塔纳酒驾小王子”于谦,准备为乏善可陈的曲艺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郭德纲和于谦

在曲艺团赋闲多年的于谦,唯一爱好就是喝酒和烫头。因为酒驾,被众多北京交警所熟识。

相比苦孩子出身的郭德纲,于谦是根红苗正的老北京,还是石油人子弟。

父亲于庄敬毕业于西北大学,曾是大港油田的总地质师;母亲是大港油田的副主任,两位哥哥都是石油系统的干部。

早年的于大爷就是个“顽主”

于谦小时就爱玩,也喜欢相声,13岁就进入北京戏曲学校的相声班学习。

长大后的于谦依然喜欢吃喝玩乐,觉得说相声赚不了几个钱,转行进了影视圈。

葛友版的《编辑部故事》、刘晓庆版《武则天》、焦恩俊版《小李飞刀》、徐峥版的《李卫当官》等影视剧里,都有于大爷的身影。

电视剧里的于谦

论演戏,大爷是认真的。

但总演戏,凭于大爷的外表,难以成“角儿”,羞羞答答又转回来说相声。

郭德纲和于谦搭档后,便厮混在北京六环外,整天在城市外围打转说相声。

那时,郭德纲和于谦搭档很舒服,对方不温不火,也不抢戏,捧哏恰当好处。

郭德纲有心想拉于谦进自己的相声大会,可想到能支付的报酬,便打消了念头。

曲艺团的条件是真的差,演出全是露天,舞台就是拖拉机的拖斗。

寒冬里,脱下军大衣的郭德纲和于谦身穿单衣,冻得直哆嗦。

不过,郭德纲还顾不上纠结演出环境,他正忙着追新女友。

2000年,天津“千禧年曲艺名家演唱会”上,郭德刚与王惠再次同台表演。

晚会后,郭德纲没话找话猛夸王惠表演生动,可对方觉得说相声的嘴,骗人的鬼,不靠谱。

离开后,郭德纲勤快地给王惠打电话,各种笑话随手拈来,王惠笑得花枝乱颤。

郭德纲终于抱得美人归

那时期,王惠事业也遇到瓶颈,日常也感到落寞,平时多个逗笑的人也是件乐事。

从那时起,你表演我去捧场,我表演他来鼓掌,俩人关系急速升温,最终倒在了一起……

王惠父母知道此事,对油嘴滑舌的郭德纲看不上眼,死活不同意。

奈何王惠觉得自己生米煮成熟饭,毅然决定跟定郭德纲。

郭德纲很满意,“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认识娘儿们下炕认识鞋”,够了。

2002年,北京曲艺团对郭德纲的承诺都没兑现,反而调入另一位有背景的新人家庭。

郭德纲觉得憋屈,再次折返江湖。在大栅栏广德楼内开启初代德云社,广招门徒,其中就有后来彼此势如水火的何云伟与曹云金。

德云社早年设在广德楼内

相声大会转来转去,有个娃娃脸的观众一路追随。

小家伙叫何伟,总是固定的时间来,坐固定的位置,让郭德纲没法不认识他。

来就来了,却经常喝倒彩,可一番说辞又让郭德纲大为赞赏。

何伟对郭德纲也十分佩服,纳头便拜了他当师父,成为郭德纲的大弟子。

何云伟早年叫何伟,是郭德纲的大弟子

那时,岳云鹏还在距离广德楼不远的一家饭馆刷碗。

郭德纲收徒,是有心通过带新人丰富舞台,顺便也学着那些圈内大佬广收门徒,给自己涨涨气势。

没多久,曹云金也来到德云社。

曹云金和郭德纲是老乡,攀了一圈后得知郭德纲家里电视坏了,自告奋勇要去帮忙维修。

郭德纲对这伶俐小伙印象不错,便领着回家看他如何维修。

曹云金曾是郭德纲的爱徒

曹云金早年学过点三脚猫的维修技术,却对郭家的进口大彩电束手无策。

硬着头皮捣鼓一圈后,彩电当着郭德纲面轰然一声巨响,彻底没了动静。

郭德纲哭笑不得,最后赔了台彩电,还是收下了曹云金。

此时,郭德纲已名声在外,一连接收了几个徒弟,开启初代德云社。

不过,那时期的德云社总部很寒酸,所有人群居在北京郊区一座破旧的院子里,吃喝拉撒住和排练,都在一块。

团队条件实在有限,郭德纲靠着不多的家底苦苦维持着。

不大的院中央,是排列的舞台,也是吃饭练功的地方。

十几口人也没啥好吃的,常常就是馒头咸菜配稀粥凑合,有只烤鸭得算大餐。

人多的时候,郭德纲只能吸溜几口,放下筷子就得闪到门外,给徒弟们空出位置。

这么多人都指着郭德纲养,他只能到处赚钱,靠写剧本,写书,录评书,婚庆主持……

还有一档让他后悔不已的“真人秀”。

2003年,安徽卫视娱乐类综艺《超级大赢家》将30岁的郭德纲塞进商场橱窗,按要求生活48小时,每期报酬只有5000块。

为了生计,橱窗内的郭德纲

橱窗外,观众嬉笑,如看猴戏。

郭德纲不停说相声,还得当着众人面吃饭、睡觉(除了上厕所)

期间,郭德纲几次崩溃,为了钱只能忍。

很多年后,他说,只能接这个活,得活下去。

那时,郭德纲的世界只有橱窗大小,两三平而已。

少年时期的郭麒麟

节目播出时,7岁的郭麒麟和爷爷奶奶守在电视前。

郭麒麟看着爸爸挺开心,可却发现爷爷的表情是那样地严肃,吓得大气不敢出。

关在橱窗内的郭德纲也没啥新鲜本领,人们对他的兴趣越来越低,和他拿到的报酬一样,4000元、3000元、2000元、1000元……

直至节目组客气地和他说,郭老师,有机会再合作。

命运犹如牌桌,上了场就由不得你。人生也总有大片冗长段落,能熬下来,就有拨云见日的机会。

为了维持德云社的生计,老板娘王惠将自己的夏利卖了,可德云社依然举步维艰。

2004年5月,德云社搬到潘家园附近的华声天桥。

那是个花鸟市场,剧场就是个铁皮屋子,遇到下雨天,雨水打在铁皮屋顶的音响盖过了人声。

华声天桥内的德云社

可这年,对郭德纲是个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一年。

因为,于谦是郭德纲真正的贵人。

在于谦的引荐下,郭德纲得以拜侯耀文为师。

侯耀文是侯宝林的小儿子,时任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铁路文工团副团长兼艺术指导及说唱团团长。

郭德纲能耐本来就比任何人都强,相声、评剧、评书已炉火纯青,加上接地气的“三俗”,让正为中国相声后继无人忧心忡忡的侯耀文,眼前一亮。

侯耀文是郭德纲师父

可郭德纲的野路子让众多相声名家看不惯,纷纷劝阻侯耀文,全然忘记了自己早年也只是梨园行的“手艺人”而已。

郭德纲心里明镜似的“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背后,依旧是庙堂对江湖艺人的不屑。

侯耀文不以为意,觉得中国相声最需要的其实是“团结”。

拜师那天,郭德纲外穿一件廉价黑色西服,内穿黑T恤,那是他最好行头。

他挺胸抬头,尽量保持体面。

体制大门再次朝郭德纲打开,成为了铁路文工团一员。

登堂入室的德云社又登上大鹏主持的《开心茶馆》,每周固定播出相声大会的节目。

德云社内,不请自来的观众越来越多,狭小的铁皮屋内笑声震天。

郭德纲和于谦开始闯出一片天地

江湖班子没那么多规矩,观众总爱嬉闹。

郭德纲嘴皮子溜,谁也降不住他。

(台下一观众喊):郭德纲,你不是一个人!郭德纲:对,咱俩。(又一个观众喊):还有我。郭德纲:咱仨。

2004年底,德云社转至北二环的解放军歌剧院演出。

后台,郭德纲的经纪人王海紧张地递给他两张假票,郭德纲愣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

郭德纲心里高兴:德云社红了。

王海身后,那个紧张兮兮,负责验票的小胖子松了口气,他叫岳云鹏,刚被郭德纲从饭馆里捞出来。

刚加入德云社时期的岳云鹏

那年,央视戏曲频道主持人白燕生问马季:相声是不是败落了,是不是要完了?

马季沉默许久后说“好在还有一个郭德纲。”

从那时起,北京的出租车上,广播播放的都是郭德纲和于谦的相声,司机和乘客听着其乐融融。

笑声轻快,车窗外四合院和高楼交相辉映。百年间的相声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处。

2005年,郭德纲带着德云社回到家乡天津表演相声。

笑声不断,郭德纲不得不每次谢幕后都得返场再来一段。

媒体一波又一波来采访,郭德纲应接不暇,忙到采访时忽然和人抱歉,说自己实在憋不住,得去方便下。

2005年开始,郭德纲突然火了

2005年,纪念“穷不怕”诞生150周年,郭德纲和张文顺说了那段《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

郭德纲说1000段传统相声如今只剩下200段,众人唏嘘间,他认真地说:

我爱相声,我怕它完了。

说完,郭德纲泪眼婆娑,场下有人偷偷擦拭眼角。

郭德纲的父亲带着家人藏在观众中,笑中含泪。

德云社成为民间相声团体最著名的一个社团

德云社火爆之后,带动了相声小剧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各种民营相声团体迎来了春天。

爱好相声的人们感谢郭德纲,唯独庙堂上依旧沉默。

此时的相声圈,曾经被人熟悉的“大腕”接连走掉,宣告一段漫长记忆终结。

2006年冬,马季病故。2007年夏,侯耀文病故。

恩师走后,郭德纲十分难过

同年,德云社收购天桥乐,正式打出“德云社”的旗号。

侯耀文走后,侯家一地鸡毛。因为财产问题,郭德纲为师父的两个女儿发声,与师伯侯耀华交恶。

由此,庙堂和江湖的争斗也摆上台面。

面对京城曲艺界开始联手“反三俗”,德云社推出了新相声《我要反三俗》。

张文顺拖着病躯,为了支持德云社,吸口氧气上台继续说了段《大实话》。

说话间,老头身体也不行了。

最后弥留中,张文顺已经说不出话,哆哆嗦嗦在纸上画满点和圈。

郭德纲明白,那是老头叮嘱他,要团结。

张文顺也走了

张文顺走了,郭德纲哭得伤心。徒弟们不敢劝,知道师父是哭老爷子,也在哭自己,因为他曾自比相声的守墓人。

2010年,距离德云社不远的地方,赵本山的“刘老根大舞台”开业。

嘉宾如云,停车场内均是豪车。

弹指一挥间,江湖野草都已成参天巨树。

这年,赵本山买了飞机,郭德纲搬入豪宅,婚姻美满。

因为他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没有房子,你连坟墓都进不去”。

人生牌局似乎越开越顺,可命运却给郭德纲开了个玩笑。

因为豪宅引发的“绿地事件”,郭德纲与北京卫视交恶,引发众多官媒下场对其口诛笔伐。

相声圈正式发布一份“反三俗”宣言,德云社宣布停业整顿,郭德纲清空博客,闭门不出。

大弟子何云伟与创始人李菁宣布退出德云社,与师父暗生间隙的曹云金不满情绪已藏不住。

其实,众子弟中,郭德纲对曹云金偏爱有加,甚于自己儿子郭麒麟。

甚至,节目中不惜作为捧哏贬低自己去捧他。

可曹云金翅膀渐硬,脾气也大了。

未央宫那次演出后,曹云金来到后台冲郭德纲跪下叩头,恶狠狠地说 “我今天对着关老爷像起誓,我曹云金离开德云社,再回来我就是XX”。

曹云金独自单飞

磕完头的曹金扭头离去,任凭老一辈的人阻拦也不听劝阻,执意离开。

看不下去的王惠哭着对满屋的德云社弟子说:“师徒一场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大不了咱们这摊不干了,我给你们磕一个,咱们散了吧!”

说罢,就跪在地上给徒弟们磕头如捣蒜,众多徒弟吓得赶忙扶起师娘。

郭德纲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不到1个月,创立15年的德云社近乎山穷水尽。

2013年,赵本山做客《郭的秀》,调侃郭德纲:“虽然我收的学生比你多,但你的学生离开了你,我徒弟一个离开我的都没有。

郭德纲微笑说:“不着急,有的是机会。”

那年,郭德纲在博客写道:“平生壮志三更梦,万里西风一雁哀。”

守在郭德纲身边的依旧是于谦,永远不急不躁,也不发表任何评论。

烫头、喝酒、养马遛鸟,于大爷就这么玩着,乐着,风轻云淡。

于谦一直不说话,自顾自玩着

有人为于谦抱不平,觉得郭德纲总是拿他和家人砸挂,不地道。

于谦耐心解释:这跟演戏一样,只是一种角色扮演。

有好事人在于谦父母面前搬弄口舌,斥责郭德纲庸俗无比,犯忌讳。

老人们心态很好,笑着说,没啥,郭德纲看见我们其实特不好意思。

期间,曹云金与郭德纲反目为仇,互相指摘。

爱徒一篇《是时候了,也该做个了结了》,字字诛心;老郭回忆《天涯犹在,不诉薄凉》,句句控诉。

师徒二人反目为仇

吃瓜群众累了,只想安心听段相声。

郭德纲也累了,曾经的理想变成对现实的妥协,德云社赚钱的门道越来越多。

可惜,无论江湖还是庙堂,相声都失去了应有的犀利,内容令人尴尬。

风波过后,郭德纲还是嬉笑怒骂没人敢轻易招惹的郭德纲。

可德云社已不再是以往的德云社。

2016年,“少班主”郭麒麟的小弟弟郭汾瑒1岁时,郭德纲颁布了《德云家谱》,曾经的云字辈徒弟何云伟与曹云金并不在列。

《德云家谱》是家谱也是公司章程,上面冠冕堂皇写着:

一切演出、上电视节目、接受采访,均由德云社演出部或相关领导把关,任何人私接外活将受到停演处罚。任何人违约要赔偿一百万元,五年不得从事与相声相关工作。

曹云金走后,给了孝顺的岳云鹏机会

2021年,岳云鹏合约到期,郭德纲试探问他:“如今你已经大红大紫,打算啥时离开德云社?”

小岳岳一脸凛然,立即回道“我从没有离开德云社的想法,这就是我的家,家在哪,我就在哪。”

没了曹云金的阻挡,小岳岳一曲装疯卖傻的“五环之歌”唱遍全国,成为德云社的支柱。

德云社内,颜值忽然成了卖点,呼啦啦多了许多年轻的女观众,点名要看霄字科小哥哥。

粉丝制作的德云社成员图

张云雷、郭麒麟、孟鹤堂、秦霄贤这些年轻人登场后,面前多了无数荧光棒和应援灯牌。

相声走进了手机短视频,德云社力量依然强大。

粉丝里出现了“德云女孩”,她们送岳云鹏新华字典,送肚兜给秦霄贤,送张鹤伦活虾。

因为郭德纲一段相声,又给于大爷送来丁字裤。

霄字科号称“德云男团”,几个人的票房就顶上德云社一多半的营收。

庙堂和江湖界限开始模糊,江湖也开始翻江倒海。

赵本山卖了私人飞机,“本山传媒”悄悄改回辽宁民间艺术团,专注在昔日的乡村故事。

不经意间,江湖猛地杀出笑果文化的李诞,带着一帮口吐莲花的新生力量横冲直撞。

影视圈,多了沈腾和贾玲,多元的喜剧形式令笑声变得五味杂陈。

《天下无贼》中黎叔对美艳女贼小叶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德云社队伍越来越雄厚,规矩也多,可翻车的艺人更多。

出轨、家暴、睡粉、猥亵……德云社的黑历史,成就了江湖一部“渣男”的集合史。

网友怒其不争,嘲讽德云社越来越缺“德”,改名“云社”。

2022年6月,霄字科的陈霄华,被曝擅闯女子卧室,疑似猥亵未遂,被公安机关刑拘。

郭德纲赶紧划清界限,开除了这个才拜师两年的徒弟。

德云社内,郭德纲还在坚守传统相声阵地。

镜头内,他和于谦长袍大褂,镜头扫不到的地方,桌上依然摆着手绢、扇子、醒木。

只是面对传统相声和自己的继承人,他已经无力再勉强。

队伍不好带,郭德纲也很无奈

再也不说那句“有人说要抛弃传统相声,这就值左右开弓一千四百个大嘴巴!”

德云社二十周年时,郭德纲被人问到相声的未来。

他笑着说“元杂剧到今天不就没了,没就没了吧”。

未来如牌局,有人登场,有人离席,洗牌的时间越来越快。

迟早一日,中国相声就如郭德纲所说:

今天说的这故事,离现在不远,家里有老 人的可以回去问问,春秋战国时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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