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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伤感的神评,黑夜有多深沉白昼就有多光明

人气:490 ℃/2023-12-11 17:17:53

梁智辉/摄

文 | 翟佳

在音乐会前的乐迷分享活动中,指挥家夏小汤说,马勒《第七交响曲》是最难演奏的作品,没有之一。他的观点和指挥大师瓦莱里·捷杰耶夫不谋而合。精彩险中求,广交的马勒作品诠释向来深入人心,料想广交的“马七”应不负众望,只是不曾料到短短三天的排练之后,指挥和广州交响乐团能够完全呈现出一个不为人知的马勒世界。

夏小汤的“马七”是一次光明与黑暗、白昼与暗夜互相映照诠释。这部作品被冠以“夜歌”之名,但正如捷杰耶夫所说,在这部作品当中有多少分量的黑夜,就要有对等的光明与之相比。某种意义上说,这部作品的纷繁复杂是体现马勒音乐精神中从黑暗走到光明的曲折,同时也能感受到马勒对人生复杂性的深入领悟——在苦难之中,快乐也有同等的重要性。夏小汤和广交是能领悟这一精神的演绎者,第二、第四两个以夜为名的乐章诠释得非常精彩,乐团呈现出如调色板一般多彩的画面,尽管音乐带有怪异的色彩,可是指挥和乐团总是尝试呈现出其中暗藏的明亮色彩,对于表情塑造的准确、节奏把控的稳定、力度变化的对比都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的演奏不过分刻画、营造音色的粗粝、和声的不协和,这种价值取向在马勒“第七”的同类演奏中并不常见。指挥和广交在这两个非常重要的乐章,呈现出的音乐素材和表现方式的多元性、情感的丰富和惬意极具特点。这种演奏似乎在告诉人们,在马勒悲欣交集的人生沧桑之中,乐观的亮色并不缺乏,他在困苦面前始终保持着既悲悯又不屈的形象。在第四乐章柳琴与吉他的演奏中,我们似乎体会了马勒在作曲小屋的创作日子里收到维也纳亲友电报的喜悦,感受他在维也纳郊外和心爱的人漫步的惬意。

第三乐章的谐谑曲在夏小汤和乐团的演奏中有无穷的魅力。在许多的演奏当中,这个乐章的谐谑、阴森、诡异被发挥到极致,譬如拉特尔、伯恩斯坦,还有滕斯泰德这些大师就是如此。但是,这场音乐会中,指挥和广交在这个乐章的演绎有了另外一种维度,马勒所说的“梦魇般的”形象并没有以恐怖的姿态呈现,反而带有幽默、刻板的色彩,仿佛有一种人偶般的画面,它似乎在告诉人们看待生命当中遭受苦难的视觉有很多种,负重前行、悲天悯人是一种;嬉笑怒骂、云淡风轻也不失为一种浪漫主义的精神。对于这个乐章的演绎,广交可以说是为马勒交响曲演出开启另一种思想维度。

首尾乐章的演绎可以说是整部作品中至为艰深之处。捷杰耶夫形容首乐章是“巨大而困难,而且必须知道如何与第二乐章衔接”,在终乐章“指挥家必须要知道的目标在何处,你必须要有一种自然的触觉,你要穿过危险的、节奏宽缓的险滩”。要克服这两个乐章演绎上的困难,指挥和乐队更需要一种自然的触觉,如同攀登一座高山,你必须顺着马勒在音乐的险峰留下的足迹,顺着这种自然而然的线路,才有可能登上顶峰。如果说在中间三个乐章中,夏小汤和广交描绘出了马勒笔下色彩斑斓如同伦勃朗《夜巡》般的景象,那么首尾乐章则是闪烁着金光的白昼,光芒万丈,色彩纷呈,极致而且璀璨。

演好“马七”,需要所有声部演奏家的倾力付出,譬如次中音号精准、深刻的点染,大提琴声部在第三乐章五个“f”的拨弦,小提琴、小号声部在首乐章表现“存在的痛苦”的极致表现力,他们缺一不可。而要呈现出这样优异的效果,需要艺术的触觉,也需要经验的加持,广交正好都具备了。

在音乐会前,星海音乐厅开启了“大地之歌·阿璞绘读马勒作品展”。陈元璞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也经历了他人无法想象的坎坷。在展览的介绍文字中引用了一段话:“在没有光明的地方,黑暗也是一盏灯,这盏灯照着一条路,走到天亮。”在某种意义上,阿璞和马勒的经历有共同的地方,他们同样以创作作为对自己、对世人的救赎,他们同样懂得从黑暗到光明,道阻且长,然而正如马勒《第七交响曲》所昭示的道理一样,黑夜是对黎明的承诺,我们经历的一切苦难终究通向光明,苦难终究会与我们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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